沉浮[方王]03
#今天的第二更，表扬我。
#杰西卡终于有台词了……
#下章回忆杀。
以上
03
方士谦这一觉睡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得彻底。街上行人稀疏，簌簌的落雪声在袁柏清给他留的一盏小灯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杰希进去后不久，周烨柏便扣了他的斗笠，披着他那身袍子从正门出去了。再过不久，便有一队一水儿黑衣的男人闯了进来。中草堂处在市井之中，那也算是在江湖上混的，伙计们司空见惯，没谁大惊小怪。
他那时并未睡着，只闭着眼支棱着一双耳朵，听见那为首的径直将一把匕首拍上了柜台，询问那戴斗笠的人买了何物，又向何方去，袁柏清答说只买了一贴普通的金疮药，又给殷勤地指了周烨柏去的方向——定是在城郊哪个旮旯扔了斗笠和袍子便绕道回来。他一边寻思着袁柏清狗腿起来真是一把好手，一边听到那人离开时还不忘打趣一句“方大少心真宽，一天到晚地睡不醒”，听着挺熟络的。
因为睡着的人能听到更多秘密。他想。然后他就真的睡着了，连伙计们收拾店铺又相继离开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袁柏清刚好从内室出来，方士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儿，大剌剌地道:“明儿给我找个垫子，这椅子太硬，硌人。”
袁柏清敷衍地“嗯”了一声，冲里一努嘴道:“睡着呢。”
他本意是要方士谦别去扰人清梦，奈何方士谦并无丝毫体贴之心，闻言二话不说擎起了柜台上的小灯，边往里走边得其所哉地道:“睡着了好，省得给他气得吐血。”
方士谦进了内室，将手中的灯凑到床前晃了晃，果然见王杰希闭着眼，呼吸声十分平稳，已经睡熟。只是不知是因了灯光还是伤得着实重的缘故，青年的脸色十分蜡黄，眉头微微蹙着，想来睡梦中也不忘痛楚。
他进来前已经问过王杰希的伤势，得到的回答是:他不肯说，也不肯让袁柏清检查，只自己点了几味补血养气的药材，让人煎了浓浓的一碗喝下，倒头便睡。
王杰希性子倔强，袁柏清无计可施，只好由他。方士谦暗骂他矫情，此时见人已经睡熟，身上搭了一床薄被，左手从边上伸出一截来，便伸出手想替他号一号脉。
他的手指刚碰到王杰希的手腕，便被那冰凉的皮肤冷得一个激灵。方士谦撇撇嘴，握住了那只手向被子里边儿塞了塞。
谁知还没等他摸到脉，手中的那只手便像一尾从冬眠中醒来的蛇，反身缠住了他的手，力道大得惊人。王杰希醒了。
他睁开眼，有些迷茫地望着方士谦。
“……方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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