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珀

可能是一种全新垃圾

[方王]沉浮21

#发糖发糖。
#老王真的是受!老方真的是攻!
#今天月考完,一鼓作气来一发。
#又想了个叶王的小段子梗……orz明天数学课有事情做了。

以上

21

叶修这破落户吃人毫不嘴软,三人从城中最大的酒楼出来时,夜色已经落下来了。

方士谦和叶修一边一个架着王杰希——这人只不过被叶修怂恿着喝了几杯就倒了,酒量差得离谱,倒把方士谦吓了一跳。从前微草山上是禁酒的,他方士谦是时常下山鬼混,吃喝嫖赌这几桩想想也就剩了个嫖没碰过,但想来王杰希是做不出这种事的,说不定这还是头一回。他往嘴里灌酒时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色在方士谦眼里当即幻化成了“大尾巴狼”四个大字儿。

叶修酒量极差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自然是一滴没沾,方士谦反倒是喝得最多的。饶是他酒量尚可,出门便被刮了一脑袋凉风,酒意便也有几分上涌。好在王杰希这人酒量不行酒品倒不错,一路上安安静静地毫不闹腾,总算是顺利回到了中草堂。

两个人先把王杰希掼到了他自个儿的床上,这才出来一人灌了杯热茶暖身醒酒。方士谦又把他那小手炉拿来添了两块炭——这种天气里他的右手也发作得更加厉害,抱着手炉暖一暖能多少缓解一些。叶修啧啧道:“我说,您这做派真像个贵妇。”

方士谦眼珠翻到天上,却又飞快地落回眼眶,仿佛只是敷衍地应付一个无聊的玩笑,但因为速度过快,本来就晕的他感觉更晕了。方士谦用力眨眨眼睛,脸色毫无预兆地沉下来,他盯着叶修单刀直入地道:“老狐狸,你老实跟我说,王杰希让你查什么?是不是喻文州?”

    叶修脸上仍是一副懒洋洋的神色:“是,也不是。”

方士谦的眉立刻皱起来:“什么?”

“雇主的信息泄露不得,这点生意经方大爷您难道不懂?”叶修往后仰去,眼角弯起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小本生意,不讲点职业道德哥还怎么混。”

“少扯犊子,”方士谦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踱了几步,“作为他的嫡亲师兄,未来微草的二把手,我有义务监督师弟的行踪——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背着我和师父搞什么幺蛾子。”

大堂里的光线很暗,青年的脸大半隐在阴影里,叶修只能看清他一双蹙起的眉峰。老实说,他和微草的关系也不是一两年了,方士谦还是个毛头小子时他就拿块糖逗着人追得他满山跑了,却也真没见过方士谦这么严肃的神色。方士谦这人看着没心没肺的挺不靠谱,其实心是一张渔网,眼儿多了去了,只是天性使然地放不下事儿。叶修这么多年就见过方士谦对两个人上心,一个是林杰,另一个是王杰希。老狐狸眯了眯眼,觉得这事有那么点儿意思。

王杰希托他查的事儿的确跟喻文州有关,却颇有些蹊跷,似乎不是为了要完成他的任务。说起来叶修和喻文州也是老熟人了,他这人做生意是谁都得罪也谁都不得罪,这回是卖了王杰希个面子,也就对这事儿多留意了些,便察觉出一些隐情来。叶修想了想觉得,这事儿提点提点方士谦,说不定倒是个功德。

于是他也站起来抻了个懒腰,一摇三晃地朝方士谦的屋走去,站在门边回头,留给方士谦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大眼儿托我查的,是一种蛇。”

然后他本着搞事要搞得点到即止的精神以他老人家少见的敏捷飞快地蹿进了门,飞快地上了门闩。

方士谦:“…… ”

他站在原地磨了磨牙,无意识地重复了一下“蛇”这个字。

在方士谦的印象里,他这么多年只见过一条蛇,这位蛇兄和他的仇还不小。他不知道王杰希从前和蛇有没有什么渊源,但如果王杰希要查的是咬伤他的那一条,一条死了八百年早不知道投胎成了个什么玩意儿的蛇又有什么好查的呢?

还有,王杰希要查的,跟他方士谦有没有有关系呢?

或者说,叶修那老泼皮只是在故弄玄虚,这个“蛇”其实是隐喻喻文州?

方士谦脸上阴霾的表情好一会才消散,他又在昏暗中站了半晌,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朝王杰希的屋走去,到了门口又停下了。

他在脑子里反复确认了一下,自从认识王杰希以来他俩确实从来没有一张床睡过。按说俩大小伙子一张床挤几晚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俩都是瘦长的身材,一张床也绰绰有余,方士谦也不想让自己像个小姑娘一样矫情,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打从心底里感到抗拒。

想到王杰希现在还晕着,他才克服了那点别扭伸手推开门——然后就受到了惊吓地往后退了一步。

本来烂醉如泥的王杰希正靠在床头上,一双眼睛借着方士谦手里小灯微弱的光懒洋洋地飘过来,半晌才聚焦到方士谦的脸上,然后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不同于平日里还未来得及扩散便被迅速收敛起来的浅淡笑意,这个笑实实在在,实在得几乎有些——轻佻。

方士谦愣在了门口。

一刹那间,他脑海里山呼海啸般地涌过了无数个想法,他只来得及慌乱地捕捉到其中一个。

王杰希太好看了。

方士谦的脑子其实还在被酒精持续燃烧,但刚刚同叶修讲的是正事,他还能勉强地保持清醒。正事一说完,思绪一放松,他立刻感觉那点清醒岌岌可危了。方士谦用他那开始晕乎乎的脑子混乱地想,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好看呢?

不对……是王杰希,那个大小眼儿,他怎么能笑得这么好看呢?

方士谦这么思考着,完全忘记了他两只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王杰希,活像个色中饿鬼。王杰希歪了歪头,似乎对他的样子有些好奇,又笑起来:“师兄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我好看吗?”

方士谦猛地回过神来,立刻窘得不行,他一边简直想挖出自己两只眼睛,一边慌忙地别开脸:“……你你你你醒了?”

王杰希闻言,以非常认真的表情思考了许久,然后抬起手揉了揉额角:“没有。醉了。”

方士谦:“……”

他还真没见过喝得人事不省还能坦荡荡承认自己醉了的,果然酒品这东西是千姿百态,活得长见得多——虽然在他看来,王杰希的眼神十分清明且精神,但在又仔细观察了那小伙子继续对着自己一脸笑意的表情后,方士谦还是确认了,王杰希的确还醉着。

他从没见过醒着的王杰希这么自然地流露出开心的情绪。那孩子似乎从来都克制着自己,就连一个笑都吝啬给予他人。

可是他笑起来……是多么的好看啊。

没人知道正经八百的糙汉方爷胸膛底下其实长着一颗颇柔软的心。此刻他就没来由地有些心软了,于是把那点矫情的别扭抛开,走到王杰希面前,将他按回了被子里,掖好了被角:“醉了就好好睡觉。”

王杰希乖顺地任他摆弄,只一双眸子睁得大大的,不霎眼地望着他。方士谦正在解自己的外衣,被他这么看着实在是浑身不自在,忍不住侧了侧身,转头瞪眼道:“……看什么看?”

王杰希说:“因为你好看啊。”

方士谦:“……”

他觉得这个晚上,王杰希和自己的审美都被酒精这害人的东西烧成了灰。

明天王杰希应该不记得今儿个自个儿说了些什么吧?要是记得的话,那可够他窘的。方士谦一边想象着王杰希在自己的挖苦下溃不成军的羞愧模样,一边钻进了被窝,躺在了王杰希的外侧,然后熄了灯。

此时此刻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他们微草虽然有点产业,也向来不提倡奢侈浪费——温柔乡是江湖人的坟墓。所以不管是微草山上还是中草堂的布置向来走的都是俭朴路线,这床唯一的被子也不是什么厚实暖和的锦被绣衾,只是一床普通的棉被,并且是一床略有些薄的普通棉被——微草人谁也不是身娇体弱的公子哥儿,夜里受点冻有利于对身体状态的锻炼和保持。

这床棉被薄是薄了点,那也没什么,而问题在于,为了充分体现俭朴的风格,薄的同时它还十分的窄。

……同时这张床上还只有一个枕头。

两个手长脚长的大男人挤一床可怜的小棉被,这直接导致方士谦的半边身子快要完全裸露在外,和冬夜的寒冷空气亲密接触,后脑勺枕着硬邦邦的床板也不是什么良好体验。方士谦默默地看了一眼平躺在身侧已经闭上眼睛的王杰希,小伙子一脸安详,唇角还噙着一抹未化完的笑意,大概又已会周公去了,方士谦忽然觉得自己很凄凉。

这么冻一夜明天怕是要完,面子和身子骨角力,最后还是身体占了上风。方士谦被子下抬起的手指顿了半天,似乎是在考虑该往哪里下手,最后往人最容易敏感的腰窝轻轻戳了戳:“…小兔崽子?”

没反应,又戳了戳,“睡着了?”

“……”王杰希似乎还没睡熟,这次听见了,眉头皱了皱,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听起来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漠语调。方士谦继续用循循善诱的语气道,“我说,咱商量个事儿?天气这么冷,你也不想明早发现与尸体同床共枕吧,给你师兄我腾点地儿匀点被子呗?”

然后又没了回应,方士谦觉得自己昏沉沉的脑子已经被活活冻清醒了,那点儿难得的耐心和迁就被他自己飞快地打了个包袱雪藏起来,伸手推了王杰希一把,“往那边儿睡点儿,赶紧的,爷快冻死了。”

没想到王杰希竟然配合地借着他的力翻了个身,留下一个后背和身侧的一亩三分地给他。方士谦满意地挪上了枕头,拉了拉被角把自己裹深了些,顺手薅了把王杰希的头发,“乖,睡喽。”

半个时辰后,方士谦绝望地长叹了一口气。

半个时辰前他还觉得自己晕着,挨着枕头就能睡着,然而如愿从王杰希那里抢到半个已经被睡暖了的温热被窝后,他却醍醐灌顶般地清醒了。

方士谦从来没觉得酒醒是这么一件痛苦的事。他在黑暗中瞪大了眼,一遍遍地用没有落点的目光描摹着虚空。身边王杰希清浅的呼吸声均匀地响着,平日里生人勿近的危险人物此刻睡得很熟,像一只安静的小兽。

王杰希睡相极好,不乱动,侧睡的背影安安静静,一直连身也没翻一个。方士谦却忍不住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一边自嘲地想,人家是为伊人寤寐思服,方爷我可惨了,连个可想的伊人都没有。

他最后调整到一个背对王杰希的睡姿,准备再破釜沉舟地试试能不能睡着。被子实在太小,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压了又压,方士谦能感到自己的脊背触碰着王杰希的,甚至能感觉出他微微拱起的脊梁骨的形状,他想,王杰希实在是有点太瘦了,骨头都这么硌人。

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后忽然窸窸窣窣地响了起来,接着两只骨节修长的手伸过来,在方士谦反应过来之前便迅速地环住了他——其中一只还是从他紧贴着床板的腰际挤过来的——然后温柔而不由分说地,将他放在身前的两只有些凉的手拢在了掌中。

耳后有人不可忽视的气息逼近,热气一蓬蓬扑在耳廓上,勾出一点难言的痒。曾经少年清冽的声线,不知何时听上去已有了几分男人的低哑,那人的声音模模糊糊仿佛梦呓,大概人还半梦半醒,“……还冷?”

方大少爷猝不及防地被他以为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小师弟搂在了怀中,在刹那间僵成了一条顶天立地的人棍。

tbc.

ps.最后一句其实是借用了p大杀破狼里的一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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